《我实在再没吃到那夜似的好豆 151221》 头几天挺晚的下班回家,丁字路等红灯,发现马路对面一片黑灯瞎火之中,有沙县小吃四个字隐隐散发温暖,这大半夜也不用担心有贴条的,就把车扔在路边推门进去了。 飘香拌面上来的时候,一看,又是只有葱花,没有那种不知道是啥菜做的菜沫。吃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家沙县小吃,我吃过的只有两家拌面是放那个菜沫沫的。 一家是之前弘彧大厦楼下停车场里。 另一家就是我吃过的第一家沙县小吃,肖家河过街天桥边上,08年,发小儿老杜带我去的。 有一天老杜我打电话,特激动,给我说,唉我说南翔,沙县小吃吃过没,好吃,我带你吃去! 一般来说,像这种遍地开花的小脏馆一般都有自己的特点。 譬如说,原来宽连楼下有家桂林米粉,他家的米粉却难吃的一逼,就像泡糟了面条,筷子一夹就断,但是他家的煲仔饭好吃,无论是各种叉烧卤水,又或酸豆角酸笋尖,都非常入味,白米饭喷喷香,而且下面还贴着薄薄的一层锅巴。 打宽连楼下再往南不到一里地,还有一家桂林米粉,他家就是煲仔饭难吃的一逼,但是米粉筋道有嚼劲,汤香不咸够味道,每次我基本都要把汤都喝干净。 可是肖家河过街天桥底下的沙县却是我吃过的做啥都好吃的沙县。馄饨肉馅一嚼嘎吱嘎吱的脆;飘香拌面除了放那个我不知道是啥菜沫沫以外,浇的花生酱也调的合适,不腻不糊嘴;蒸饺饺皮透亮,我要蘸醋和辣酱吃能吃四笼;各种罐汤要喝得趁早,一天就那么多份,晚上太晚去就没了;还有炒年糕、卤鸭腿、鸡胗、鸭肝,哪会儿每次在宽连加完班到这边十一点十二点,见着没关没门就让师傅靠边停车,进去吃点。 于是每次都发愁吃什么,因为觉得什么都好吃,于是每次都吃得只能再从肖家河走回家,一步一挪的慢慢走——实在是太撑了。 回到头几天晚上,在北宫门吃的那家沙县,却就不是那么好吃了。 蒸饺一夹皮就烂了肉馅吧唧就掉在了桌子上,哎我操,是吃还是不吃呢? 拌面只放了一点葱花,花生酱真是实在,那叫一个稠啊,糊嘴腻得慌,馄饨倒是还可以,但是清汤好咸啊,是把锅底都给我了么。 就是这么难吃的沙县,我还是要给他满分。 因为我一推门进去,老板娘对我说:“好靓仔,辛苦这么晚,吃点什么呀?” 我是好靓仔,我好开心。 我第二天拉稀拉了一天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说几段不搭嘎的有关吃。 从小到大,嘴壮胃好,好的赖的吃过不少了。至今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的,就是没有一家上档次的饭馆。 1、老海淀三角地路口,海淀少年宫门口广告牌子下面(也就是现在的中关村家乐福门口那个小庙门口),拌凉面。应该是98年99年,他家凉面我现在也没搞清楚是不是四川凉面,反正就是不放麻将只放调料的那种,哪会儿我还不吃辣,现在想想真他妈的太可惜了,吃她家的凉面直接导致我到现在也不爱吃北京的麻酱凉面,嫌弃油了麻花的糊嘴。两块五一份,再来一瓶冰冰凉的福运泉酸枣汁一块钱(福运泉没货的时候就喝旭日升),每次都吃不够,想让她给我多加五毛钱的面筋,然而穷逼耷拉脑袋,钱也不够。终于有次带家里老爷子去吃,老爷子掏钱,我吃了两份,肚子里满满的都幸福。 我家老头吃了三份。 (哪会儿跟老头在家吃打卤面,去胡同口粮店买手擀面都是一斤半起。) 2、同样是老海淀,同样是98年99年,海淀工人文化宫后身拐角,我都记不起来那个胡同的名字了,刀削面,同样两块五一大碗,或者用当时我们的货币单位,叫“五个蹦儿” 一碗(投币的游戏厅游戏币五毛一个)。汽油桶改的灶台,一口大锅,见我们老来,有时候还给多削几刀。作为路边脏摊儿,卤里面自然是肥肉为主,而且都是切成非常碎的丁,但是真的是丁,不是沫。我口重,每次都喊老板多浇一点卤汤,肥肉丁带着肉皮,肉皮倍儿有嚼劲儿,真香啊。 所以别跟我说什么炒刀削和西红柿打卤的刀削面,我呸。 3、大学城堤口村小破饭馆的焦溜肥肠,每次必点,饭馆小,就一个灶眼儿,人多的时候就死等,有一次和田野等了一个多小时,差点成为饿死在饭馆里的人。 4、海跑西边铁路边上没有招牌的新疆饭馆的油泼辣子面,我吃了整整一年,吃的和我一起吃饭的同学都看不下去了。 5、宽连楼下,新疆,辣子肉拌面,醋溜木须拌面,各种拌面,我照着墙上的菜单,按着顺序吃,吃完一遍再来一遍,我没啥事儿,但是跟我住一块的杨松屁眼炸了,住院一个月,变成了三朵菊花(请大家一定要爱护自己的菊花)。 6、唯一个算是上点档次的,也是最耿耿于怀的是初中有一年挺晚的了,我还点灯熬油的写作业,老头打包回家一盒春饼一盒青椒肉丝,肉丝颜色白不呲咧一点色没上,我也饿了,没废话全都卷饼吃了,吃完了抹嘴,这肉丝也没油还挺嫩啊,老头说,我看你吃这么香就没打岔,怕告诉你你就不吃了,这蛇肉。 我操! 当时我就急了,你早说啊!你早说我慢点吃咂么咂么滋味儿啊!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1、题目出自鲁迅小说《社戏》结尾,我应该没记错,大概是这么个意思,实在懒得查了。 2、还有一些现在能吃到的好吃的,我要趁着还活着多吃几次。 |